Zhang Yashu from Henan Xianwei Law Firm

Preface

In 2020,the epidemic disrupted the plans of many enterprises,and many companies went bankrupt.Even China's larger school enterprise brand,Peking University Founder Group,failed to withstand the epidemic and declared bankruptcy,with debts exceeding 300 billion yuan.The severe social situation has prompted many company shareholders to re-examine the trend of economic development,adjust their investment direction and business ideas.Meanwhile,as shareholders of the company,there is an unavoidable legal issue that cannot be ignored,which is:what liquidation responsibilities do shareholders need to bear?The author conducts the following analysis on this issue.

1、Why liquidate?

To understand the liquidation responsibilities that shareholders of a limited liability company need to bear,the first step is to understand why the company is liquidated,that is,the reason for its dissolution.

The reason for the dissolution of the company is shown in the following figure:

图注：***百八十二条规定：公司经营管理发生严重困难，继续存续会使股东利益受到重大损失，通过其他途径不能解决的，持有公司全部股东表决权百分之十以上的股东，可以请求人民法院解散公司。

二、何谓清算义务人？

事实上，清算义务人的概念尚未明晰。《公司法》***百八十三条仅规定了谁组成清算组，即有限责任公司的清算组由股东组成，股份有限公司的清算组由董事或者股东大会确定的人员组成。《公司法解释二》则增加规定了股份有限公司的控股股东亦负有成立清算组的义务。需要注意的是，以上法律法规中仅对清算组的组成人员进行了具体规定，未出现清算义务人的字眼，也未明确定义清算义务人的概念。

然而，之后施行的《民法总则》第七十条出现了清算义务人的定义，“法人的董事、理事等执行机构或者决策机构的成员为清算义务人。法律、行政法规另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针对上述法律法规对于公司清算义务人的不同规定，***高人民法院对十三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第3386号建议的答复中提出，“《民法总则》的规定是否意味着排除公司股东作为清算义务人，目前理解还不一致。我们对此也非常关注，将在征求法工委意见后予以明确。”

笔者认为，《公司法》及《公司法司法解释二》作为商事领域的特别法，《民法总则》作为民事领域的一般法，《公司法》及其司法解释中对清算组组成人员的具体规定应当可以视为清算义务人的定义，即公司股东对于公司的清算负有法定义务，在公司出现法定的解散情形时，股东应当及时成立清算组，对公司进行清算。怠于履行清算义务的，将依据法律规定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三、清算义务包括哪些内容？

根据《公司法》***百八十三条的规定，公司应当在解散事由出现之日起十五日内成立清算组，开始清算。公司进入清算程序后，清算组在清算期间有如下职权：

四、股东清算责任的类型及认定标准

股东清算责任包括赔偿责任、连带清偿责任及清偿责任三种类型。
 （一）赔偿责任
     《公司法司法解释（二）》第18条***款：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和控股股东未在法定期限内成立清算组开始清算，导致公司财产贬值、流失、毁损或者灭失，债权人主张其在造成损失范围内对公司债务承担赔偿责任的，人民法院应依法予以支持。

《公司法司法解释（二）》第19条：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和控股股东，以及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在公司解散后，恶意处置公司财产给债权人造成损失，或者未经依法清算，以虚假的清算报告骗取公司登记机关办理法人注销登记，债权人主张其对公司债务承担相应赔偿责任的，人民法院应依法予以支持。
     由此，如果公司存在依法应当清算的事由，而公司股东具有未在法定期限内组织成立清算组或存在恶意处置公司财产，或者未经依法清算，以虚假的清算报告骗取公司登记机关办理法人注销登记的行为。同时，导致公司存在财产损失，股东的过错与财产损失之间存在因果关系。则股东即应对公司不能清偿债权人的部分予以清偿。

（二）连带清偿责任
     《公司法司法解释（二）》第18条第2款：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和控股股东因怠于履行义务，导致公司主要财产、帐册、重要文件等灭失，无法进行清算，债权人主张其对公司债务承担连带清偿责任的，人民法院应依法予以支持。
     由此，股东怠于履行清算义务的，应对公司债务承担连带责任。但是，该条款并没有明确股东按出资或股份比例承担连带责任，意味着哪怕出资比例低，未实际参与公司经营，只占1%股份的小股东，也可能承担100%风险，导致小股东对公司债务承担远远超过其出资数额的责任，***终出现利益明显失衡的现象。

为此，2019年3月份，全国人大代表、民建广东省委会副主委、华南师范大学经济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林勇向十三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提交了《关于修改<公司法>司法解释  保护民营小股东权益的建议》。2019年11月，***高人民法院公布的《全国法院民商事审判工作会议纪要》对林勇代表提出的建议有了具体的回应。

《纪要》第五部分第14条对于“怠于履行义务”的认定作出了具体的解释，是指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在法定清算事由出现后，在能够履行清算义务的情况下，故意拖延、拒绝履行清算义务，或者因过失导致无法进行清算的消极行为，且其消极不作为与“公司主要财产、账册、重要文件等灭失，无法进行清算”的结果之间有因果关系。

综上，“怠于履行清算义务”的认定必须具备两点：一是“怠于”要件。所谓“怠于”履行清算义务，指的是能够履行清算义务而不履行。二是因果关系要件。公司主要财产、账册、文件灭失必须与股东怠于履行清算义务之间存在直接因果关系。一言以概之，“怠于履行清算义务”的认定，必须是清算义务人有主观上的恶意，同时客观上造成“无法清算”的后果，才可认定该清算义务人“怠于履行义务”，从而对公司债务承担连带责任。

 （三）清偿责任
     《公司法司法解释（二）》第20条***款：公司解散应当在依法清算完毕后，申请办理注销登记。公司未经清算即办理注销登记，导致公司无法进行清算，债权人主张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和控股股东，以及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对公司债务承担清偿责任的，人民法院应依法予以支持。
     上述规定的股东承担清偿责任系因未经清算即办理注销登记，导致公司无法进行清算。而此时公司主体资格已经消灭，无法承担法律责任，因此应由股东承担清偿责任。但是该等责任系因无法清算引起，实践中一般参照连带清偿责任的适用原则。

五、律师建议

 综上，作为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为了避免承担因未***履行清算义务而连带法律责任，维护自身合法权益，应当做到以下几点：

1、在公司出现法定清算事由后，应积极履行清算义务，组成清算小组进行清算。及时召集股东商议公司清算事宜，并保留相应的书面通知、确认文件。

2、注意保存好公司主要财产、账册、重要文件。明确公司账册、主要文件、财产的主要负责人、占有人、保管人，及时妥善保存，避免其被转移或丢失。

3、 在控股股东不同意清算或者存在擅自转移公司账册、资产等行为时，及时申请法院强制清算。

4、保留好能够证明自身有以下情形的相关证据：

（1）证明自身既不是公司董事会或者监事会成员，也没有选派人员担任该机关成员，且从未参与公司经营管理，也没有管理账册文件，不构成怠于履行清算义务。

（2）证明已经为履行清算义务作出了积极努力，如主张成立清算小组的书面建议等，公司无法清算与自身行为无因果关系。

（3）证明未能履行清算义务是由于实际控制公司主要财产、账册、文件的其他股东的故意拖延、拒绝清算行为等客观原因所导致。如向控股股东、***管理人发出要求清算书面通知、提出明确主张等。